念莜见母亲恼了,便不由笑道:“母亲,那你呢,既然知道弟弟根本不想娶盛越,为什么非要这么逼他?母亲早就看不惯我这个做女儿的,今日过来,无非是想找女儿做个说客吧?”
这可真是一下子说中了宁氏的心事,宁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险些蹦起来。
“不错,我就是想让你当说客,那又怎么了?难道你弟弟的婚事,你这个当姐姐的不该去操心吗?盛楠如今一心想嫁给念锦,她无论是出身,还是人品模样,那都是一等一的,若是嫁给念锦,那是亲上加亲,怎么就不好了?还有你,盛越又是哪里不好,怎么前些日子他特意命人送来的礼物,你竟然没要?你这是啪啪地打你亲娘的脸啊?”
自从去年在龙隐寺里,她和盛越不欢而散后,便再也没和盛越见过。她想着盛越怕是对自己死了心了,如此也好,彻底绝了这个念想。
谁曾想,因念锦出事,宁家着人来探望,随行所带的礼品中,竟有一份说专门送给念莜的,是一件小巧的笔筒,文雅精致。
这个再不做其他念想了,必然是盛越命人送来的,她便假装不知,只推说自己不用,然后当着宁家人的面将这个笔筒给了念锦。
如今念莜见母亲提起这个,也是无语,不由冷笑一声:“难不成我还真收了那笔筒,若是收了,别人怎么想,宁家的表哥特特地给表妹送东西来了,表妹喜滋滋地收了,这不是要彰示天下吗?”
若是以前年纪小也就罢了,如今十四岁的念慧已经订了亲,再接下来就该轮到自己和念悦月娇了,是以她可是不能做这种引人猜想的事。
宁氏见念莜这么说,也是恼了,不由指着念莜的鼻子骂道:“你个没心肝的,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每日来气我的吗?就算你嫁给盛越又如何,盛越到底是哪里不好?”
念莜听闻这个,当即斥退左右,关上门窗。
院子里的丫头们一个个都被冯嬷嬷训得灵醒得很,都知道这怕是太太又来找姑娘麻烦了,是以都赶紧躲开了。毕竟不该听的事她们听多了对自己越不好。
屋子里只剩下念莜和母亲二人罢了,念莜便没了顾忌,挑眉冷笑道:
“母亲,你既这么问女儿,那女儿今日就告诉你。宁盛越自然是千般好万般好,宁盛楠也是千万般万般好,可是他们便是天上的神仙下凡,那又如何?难道你家女儿非要去嫁给宁家儿,你家儿子非要娶了宁家女?难道除了宁家儿宁家女,你的女儿就已经嫁不出了,你的儿子就已经娶不到妇人了?”
她盯着母亲,淡声道:“母亲,到底是宁家这么好,非要让你家儿女去赶紧沾这个光免得肥水流了外人田,还是说宁家就这么差,非要你的儿女去提拔?”
这一番绕口令的话,若是寻常人怕是都要绕晕了,宁氏虽也是觉得那话绕来绕去,可是个中意思,却是听明白了。
她被说得哑口无言,不由怔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