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悦兀自想了想,觉得也是有道理,低头想了一番,却又皱眉:
“其实还有另一桩事,也是我偶尔知道的,我悄悄地说给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还有什么事?”
“就是月娇啦,你知道的,月娇要死要活赖在咱们家里,可是老祖宗都说好了,不好给她定下什么亲事,免得她那边的伯母不高兴。我们还纳闷她到底打算如何嘛?”
“是了,那她现在打得什么主意?”
“她啊,竟然也瞄上了萧家呢!”
“萧从磊?”
“嗯嗯,就是啦,她那一日,和萧从磊竟然偷偷地跑到了旁边林子里,回来的时候脸上都是红的,头面都险些掉下来,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勾当,可真真是丢人现眼!”
“竟有这等事?”念莜也是惊诧,虽说本朝风气还算开放,可是堂堂没出阁的女儿家,若是真得和男子做出那等事来,那男子负责娶了她也就罢了,若是万一不负责,这以后可怎么办呢?
“是了,肯定不会错的啦,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做到了什么地步,若是真得已经成了好事,那可就好玩了。”
“如果这样,回头必须提醒下老祖宗,早些让她回家吧,免得连累了我们。”
“可不是么,若是败露出去,那真是平白连累我们呢!”
到了晚上回到房中,念莜想起白日所知的各种,月娇这个人,她是没什么姐妹情谊了。月娇之前做的那些事,她不去出手对付月娇,也算是看了昔日情面。是以她如何作践自己,最后落到什么下场,她是根本不在意的。
可是念慧和萧从云,若是真成了,于她来说,总是觉得有些怪。
而且关键是,若念慧真得本身和萧从云有些关联,那么上辈子呢,上辈子他们两个之间真得清清白白吗?
念莜坐在榻前,却是想起了一桩以前不曾在意的事来。
当初也是她成亲才三四年吧,那个时候萧子珩已经离开萧府,她和萧从云正是过得自在的时候。那一日萧从云陪着她去外面买些头面缎子,恰好路过一家成衣店,遇到了念慧。
念慧当时都是昌邑侯夫人了,自然是一身富贵珠光宝气,行走间那个气派是自己远远不能及的。姐妹二人便说了几句话,之后散了。
以前念莜并未在意,如今想来,念慧当时倒是把那双眼打量了一番萧从云,后来笑着说道:
“妹夫倒是个体贴的,竟然还陪着念莜出来看头面首饰呢。”
之后大家告别了,萧从云扶着念莜上了马车,念莜坐在马车里,往外看,却见到念慧也正要上轿子。她上轿子时,背脊挺得很直,冷傲高贵,只是那气派之中却平生透出一股寂寞来。
一个女人,胭脂水粉敷面,金钗玉坠挂满了头,身上也是上等绫罗衣衫,可是总觉得,仿佛她缺了点什么呢。
念莜如今想着,她是缺了东西,缺了身边陪着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