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没想到这个阿辽来的还挺快!”
苻湛看清楚了来人,这才不动声色的收起掌心的匕首,戏谑一笑。
萨乐君提醒他,“收敛一下你那股杀气,在阿辽身上吃过一次亏了,还没吸取教训?”
苻湛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来。
论身手,他敌不过阿辽,这是事实。
“这都晌午了,你们母子跑到这里做——”
阿辽快如疾风闪电,很快看清楚了萨乐君和苻湛身上背着的药篓,话音一顿。
“我们还能干嘛,采草药啊,你不都看到了吗?”萨乐君毫不掩饰,光明正大的告诉阿辽。
苻湛瞧不惯阿辽,始终冷着一张脸。
“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可以来帮忙的。”
阿辽问。
“你是帮忙还是添乱?”
萨乐君提醒他,“当初要不是你,抱山村的村民也不会知道我做的事情。”
阿辽理亏。
“既然来了,就别愣着了。”
萨乐君将苻湛身上的药篓取下来,抬手就扔给了阿辽,“长了一身的腱子肉,身手还那么好,千万别浪费了!”
阿辽将药篓背好,“你们还打算继续卖药?”
“不然呢?我们母子两个坐吃山空啊!”
萨乐君看向阿辽的目光带着玩味,“我们母子又不是你,身份那么神秘,看似靠打猎度日,谁知你是不是暗地里是不是有金主养着,蛰伏在这大凉山里,做什么千秋大业呢!”
阿辽脚步一顿,“别浪费口舌套我话了,不该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啧啧,你越是这样,我就越好奇。”
“好奇心害死人!”
阿辽提醒她,“亡国的景皇后也好,小太子也罢,你们没死,活着便是祸根。不用我提醒,你们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何不忘却前尘往事,庸庸碌碌一生。”
苻湛闻言冷淡地说道:“你错了,从我记事以来,我就是凭着恨意活下来的。这与亡与不亡国,并无关系。”
萨乐君目光微动,心里五味杂陈。
她意识到幼年时期的虐待在苻湛心中埋下了恨意的种子,日复一日的摧残着他,他之所以没有表现出来,纯粹是因为麻木了。
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对于苻湛而言并没有太大意义,他想做的只是掌控未来,从被虐待被辜负,蜕变成强者而已。
“我这个身份注定了后半生背负着仇恨,由不得你一个外人来评判什么。”
苻湛的话音刚落,天空正好下了雪。
阿辽胸口起伏,他将苻湛毅然决然之色尽收眼底,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原本山中还有一丝正午后的暖阳,可此时大雪簌簌,冷意覆面。
“继续采药!”
萨乐君状若不经地拍了拍苻湛的肩膀,:“空腹出门忙活了这么久,有说话的力气还不如多挖点白草根。”
因为大雪突至,萨乐君不得不提前结束采药的行程,在天黑前赶了回去。
日子就这样毫无波澜的更迭,但阿辽和苻湛在那次谈话之后,两人独处时,气氛总会骤然冷肃。
萨乐君不再尝试试探阿辽的身份,她还有大事要忙活。
忙着赚钱,忙着捣鼓草药,忙着弥补原主对幼年苻湛的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