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湛皱着眉,他原本感激边休的到来打破了他和萨乐君之间略显压抑的气氛,但看到萨乐君和边休‘眉目传情’的时候,心里又会不舒服。
“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苻湛的心情一起一伏,丢下这句话扭头就走了。
离开福寿宫的时候,苻湛的心情差到了极致。
似乎这段时间,遭遇的一切都像是失衡了一般,如果是以前,苻湛心里蹿出莫名其妙的怒意或者醋味的时候,他会刻意的挤兑萨乐君几句。
亦或者是想阿辽那次求赐婚一般,和萨乐君冷战一段时间。
但如今看来,这些都没用了。
苻湛胸口压着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意和落差越发浓烈,明知道这样不对,可他就是控制不了。
“当你特别想要什么,却偏偏得不到的时候,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这句话是当初华衡说给苻湛听的,说的是他和定北王之间的扭曲的父子亲情。
可如今苻湛却觉得也适用于他和萨乐君之间的感情。
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
这天夜里,御书房内。
“实在不行,陛下就先休息一下吧。”甘劭留意到苻湛的疲惫而憔悴的面容,皱了一下眉毛,“这个节骨眼儿,陛下的身体断然不能再出现问题了。”
苻湛摇了摇头,只是扫了一眼甘劭,“没事的。”
他继续垂眸盯着地图上的南方海湾,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陵水那边的战船上的火炮已经准备好了,这次水上的交战我们要赢到底!”
火炮、床子弩、投石机等等必备的军用武器都投入了南方的战场,苻湛没有一天是闲着的,一旦手边的事情昨晚了,他也会和华衡继续传递信息。
关于福寿宫那边的消息,他既想要知道,又抵触去了解。
佟文入住福寿宫,对外宣声是太医院新晋升的大夫,是边休推荐的世外医者。
苻湛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三个影卫盯着佟文,唯恐他这个药童和萨乐君之间有什么矛盾。
“我们把大型军械都投入到南方的战场,北边是不是相对薄弱了一些?”甘劭问。
他在等待苻湛回应的时候,留意到苻湛下意识的摩挲腰间佩戴的私印。
以前苻湛从不会有这种动作,在甘劭看来,苻湛出入任何地方都是稳重而自持的。鲜少会暴露出这种举动,尤其这腰间坠着的私印是萨乐君亲手雕刻的礼物。
最近这段时间,只要苻湛下了早朝就会换下龙袍,不论穿什么常服,腰间坠着的永远只有这一件物什。
甘劭觉得苻湛的情绪变化和萨乐君有关系。
今天更是尤为明显,可他也不能问的太详细,萨乐君受伤以来,苻湛将涉及此事的相关人员都暗中收拾掉了,斩草除根,完全不留余地。
有一次甘劭曾瞧见苻湛差点将腰间的印章挂饰给砸了,这种状态不是什么好兆头。
好在,处理朝堂大事的时候,苻湛总是冷静入场,不会受到半分情绪的影响。
“北边的战局有阿辽和乌桑,不过你的顾虑还是有必要的。”苻湛没留意甘劭打量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盯着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