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萨乐君的心里,认定了苻湛绝不会因为党争一事而只这个节骨眼儿追责。
“我赞同你的说法,但是不论是博州战局还是京城内的新旧朝臣党争,这些你现在都插不上手,凭你现在的精气神忽好忽坏的,你不让我们担心就不错了。”
边休绝非大言不惭,他对着萨乐君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是发自肺腑的。
萨乐君知道他的好意,她最近几日的心情确实有点反常。首先是因为那晚见到了华衡所谓的秘密,其次是她和苻湛的之间的感情转变,她深入思考了一番。
“可能是因为这一路折腾坏了,我也知道我有点不太对劲儿。”萨乐君叹气,对着边休略显抱歉的笑了笑,端起手里的白瓷茶杯,一口饮尽。
“你也承认了吧?”边休不咸不淡地调侃她,“没想到,你也会有不对劲儿的时候,说说吧,你到底怎么了。”
边休说完还若有似无的望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萨乐君并不知道苻湛在一门之隔的外面偷听。
苻湛竖着耳朵捕捉里面的谈话声,心道:萨乐君究竟哪儿不对劲儿了?
屋内,有阳光从船上的甲板透过来,落在萨乐君染着海棠花的衣袖上,窗边有水光浮动,以至于衣袖上玫瑰金色的光都成了动态的金沙一般洒落……
“边休,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初见的时候,你对我占的卦吗?”萨乐君忽然开口。
边休楞了一下,一头雾水的反问,“你怎么提起这个了?我让你说说究竟哪不对劲儿,你说这个干嘛。”
萨乐君抿嘴一笑,将多年前的卦言又重复了一遍。
“命格异变,三魂六魄多一魂少一魄,虽为大凶之兆,可福祉绵长;”
“这一双手能翻云也能覆雨,云亦通运,雨亦通欲;”
“若无运,则无忧无怖,碌碌一生;”
“若无欲,则无忧无虑,长命百岁;反之亦然。”
边休没想到她记得这么清楚,“当初你听了这些话,差点没打断我的腿,那时候苻湛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他看到外面针织,不由分说也要动手揍我呢!”
“是啊,其实我现在觉得你算的挺准的。”萨乐君感慨了一句。
她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维和部队的军医,当时的景太后命格确实变了。
多了她的魂,少了原来宿主的魄。
对于寻常人来说,这确实是大凶之兆,可萨乐君成了景太后,也帮苻湛复国,算的上是福祉绵长了;
至于‘运气’和‘欲望’一说,萨乐君还未嘻嘻思量过。
无论在这个古代的世界待了多少年,在萨乐君的心里,总有一个角落里还存放着属于维和部队军医的身份,关于那些现代的生活都藏在记忆深处。
寻常的时候萨乐君根本不会有这么大的赶出,但伴随着她对苻湛的感情转变,这横跨了几个世纪的记忆就时不时冒出来了举手投足都是军医的模样。
萨乐君想到这里,垂下眼帘,对面前的人唤了一句,“边休,你能再帮我占一卦吗?”
边休目光流转,答应至于问:“你不是一项不信这些吗?”
他说完又问,“莫非你是经过这些事情,觉得我这个阴阳师的身份和那些市井招摇撞骗的不同,被我的魅力给征服了?”
“你能别这样厚着脸皮夸自己吗?”萨乐君做了一个夸张的呕吐动作,“我着才刚想要煽情,你倒好,一句话给我打回原形了。”
“好好,我不说了,你想占什么卦?”边休上下打量萨乐君,“总不至于是求姻缘吧?”
他抬手撑在腮边,脸上挂着欠揍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