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被束缚的男人难以置信得打量起萨乐君一行人，“难道你们是……是晋国新帝和景太后？”
他的目光徘徊在苻湛和华衡之间，仿佛在确定那一个是才是晋国新帝，迟疑的问，“豫亲王和尉迟将军都在博州战场，甘劭和边休也不懂功夫，多出来的人究竟是谁？”
华衡闻言一笑，“你脑子反应挺快的，不过，你家主子没有收到二皇子魏毅的消息吗？”
不等对方回答，华衡又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你们主子和二皇子成亲是相互利用而已，自然做不到互通有无。”
萨乐君看不惯华衡这幅自问自答的样子，她紧张苻湛的伤势，从怀里拿出了金疮药轻轻解开腰带，将倒刺勾破的衣服轻轻撩起来，鲜血早已经浸染了个透彻。
跪坐在地上的男人，看到这幅场面，也分辨出苻湛的身份来。
他疑惑的看向华衡，“那你究竟是谁！身手比晋国新帝还要好，他身边根本没这号高手！”
苻湛和萨乐君对视了一眼，瞬间明白过来，这人对他们知之甚深，连身边的应为高手是怎么样的水平都一清二楚。
“你既然是魏荣若的人，必定是通过我们暗桩的线得知这些情报的吧？”萨乐君一边问，一边轻手轻脚的给苻湛的侧腰上药。
那人抿了抿嘴，没说话。
“端州的暗桩生了异心，你们应该是靠端庄的情报才能顺利押运这些重型床子弩出入晋国吧。”
苻湛此时也彻底想明白了，魏蓉若利用了二皇子魏毅对端庄暗桩的操控，私下将‘白羽先锋营’的精锐安插在晋国大境，顺藤摸瓜将各个州郡战局平复后的军械化为己有。
‘飞记’以及分布在晋国各地的暗桩都是苻湛沿用甘劭和子豫他们的人来管理，苻湛的亲信只添加在了京城的大小暗桩之中。
来往的一些密信会根据轻重缓急标注暗语，一来可以防止中途被人截获，而来密信里都是暗语，端州既然有燕贼的眼线，自然会借此机会截取不少消息。
该说的该问的，都已经不重要了，端州的暗桩是林舒出卖的，而泄露暗桩消息给林舒的人是沈嫣。
这一连串的问题早在一年前就暴露出来了，可当时苻湛已经做出了补救，结果却差强人意。
想到这里，苻湛的胸口就一阵发疼。
“我们走吧，后续的事情我知道怎么处理。”苻湛有气无力的说道，抬手握住了萨乐君正在撒药的手。
华衡没再往下问，手起刀落直接料理了跪在地上的男人。
萨乐君也感觉到了苻湛略显低沉的情绪，端州的暗桩出了内鬼，不止是影响到了消息的传递，如今居然连战事也惨遭波及，难怪阿辽和林子豫会在遭到偷袭了。
回去的路上，气氛异常的沉重。
这无疑是祸起萧墙之下，看似杂乱无章的偷袭，却源于内部的溃烂。苻湛的眉宇之间都能够看到恼怒自责的愠色。
在萨乐君他们与甘劭等人汇和之后，原本打算让边休先给苻湛查看伤势的，不料苻湛却先开口，“边休，你查看一下她的脉象，可能是伤到内脏。甘劭，你出来一下，我有事相商。”
“等等，苻湛……你右手的伤我没看清楚，商量事情不在乎这一时半刻，你先让边休看一下。”萨乐君拽住了苻湛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