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湛将萨乐君急切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一乐:“怎么,你怕阿辽为难我不成?”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他那个人心机城府都不可估量。”萨乐君一脸的严肃,提醒了一句,“他当年可是连新帝都玩弄于鼓掌之间的,难道你忘记了不成?”
苻湛点头,“恩,我明白的。”
“明白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萨乐君问。
“他答应我让人暗中软禁沈嫣,也承诺会将燕国抢去的几个州郡都如数讨要回来,如果能够做到的话,只希望能够讨要一个封赏而已。”苻湛将阿辽的要求告诉了萨乐君。
至少在苻湛看来这个要求没有什么过分的,阿辽是尉迟家族最后一任家主,他如今虽然册封为大将军王,可严格意义来讲,还是回复了原本的职位而已。
收复晋国的领土,必定要封赏的。
大将军王再封就是侯爵之位了,苻湛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
萨乐君闻言也是一愣,“封赏?!”
“你就没考虑过他要什么封赏吗?”她簌然睁大了眼睛,“万一他要爵位呢?按照晋国的律法,帅才封了爵位是有资格留住在京城的!”
萨乐君很清楚苻湛对阿辽还抱有敌意,一旦阿辽留在京城,只怕会落得先帝在位时的下场—功高盖主。
苻湛含笑看了萨乐君一眼,“我猜得到你在顾虑什么,你就那么担心我会像父皇当年一眼对待阿辽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萨乐君哭笑不得看着苻湛。
“用你的话来说,我可能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吧?”苻湛鲜少这般好心情。
萨乐君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平日苻湛都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今晚是怎么了?怎么还史无前例的说起冷笑话了。
她不安心的问道:“你别逗我了,我是认真的,现在晋国的局势刚刚平稳一点,战场的捷报越多,我就越担心你和阿辽之间的君臣关系会紧张,你还有功夫和我说这些?”
苻湛原本打算要和萨乐君聊这个话题,自然就明白她在大型什么。看着她小心翼翼为他将来的帝位考虑时,突然就有点心痒痒,忍不住的放轻声音,问道:“你是担心我多一点还是担心阿辽多一点?”
萨乐君被这个问题给呛了一下,甩开了苻湛的衣袖,“当然是担心你啊!”
这不是废话吗?
阿辽作为尉迟家族最后的家主,在朝堂的地位也是非比寻常,一旦君臣闹出隔阂来,是关乎国家命脉的大事。
晋国如今刚刚恢复几分元气,容不得这般折腾的。
“那你大可以放心。”苻湛忍着笑意,“阿辽若是真的能够将晋国失去的州郡悉数收复回来,我肯定会有所赏赐,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否则如何向百官交代。”
他语气严肃了几分,“你曾教过我的,任何时候都要赏罚分明,对不对?”
“这倒也是,你既然都考虑到了,那我也没必要担心了。”萨乐君想到之前宋帝联姻的事情,知道苻湛已经长大了,做事都会有他的打算,“我也不再追问了,你能应付就好。”
苻湛一直留意着萨乐君的神色和语气,闻言突然反问,“这是打算不再管了我吗?”
萨乐君挑眉:“……”
这是什么话,都及冠了,我为什么还要管你。
什么计划都不和我说,问多了害怕你烦我,毕竟也不是你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