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湛再次抬眸的时候,嘴角带着笑。
林舒看到这笑顿时就后背冒冷汗,从未想过她心心念念的湛哥哥还有如此阴鸷的一面。
“今儿我们只谈生意,不谈感情。”
魏若蓉温柔的说道:“这样总可以吧?”
萨乐君眼眸幽深,魏若蓉不谈感情,那就是想要披着甘劭这层关系,谈生意也有贵贱之分,更何况魏若蓉还是京城名号响当当的郡主,白羽先锋营的领头羊。
“这倒也是,谈感情也没必要带着十来个近卫吧!”苻湛警惕的扫了一眼围在垂帷外的庄坎,一个个都是蜂腰猿臂的练家子。
“万福酒楼也是郡主舅舅家的表弟经营,没必要在自己的地盘上这般谨慎。”萨乐君轻轻抬起一只手,看似要给魏若蓉倒茶,实际上将指尖藏着的柳叶刀抵在了魏若蓉的脖颈处。
林舒紧挨着魏若蓉的位置,都未曾捕捉到锋利的刀锋。
魏若蓉不愧是自幼在军营长大的人,不为所动,“你这是何意?”
不等萨乐君开口,魏若蓉抬了抬手,林舒就识趣地起身先退了出去。
“现在只有我们三人,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是聪明人,又知晓我的身份,没必要自找苦吃。”魏若蓉抬手弹了弹抵在脖颈处的刀片。
‘叮’的一声脆响传来。
萨乐君压根也没打算伤害魏若蓉,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郡主何必装腔作势,当初在兖州和陵水一带,白羽先锋营雨夜奇袭宋国边境时,曾和我们遇到过一次。”
“随后在我们抵达南城县之后就结识了你这位‘药材大亨’。”
“若非甘劭对我们提到你的身份,我也不至于联想到这些往事,我想问问郡主玩弄我们这种平民百姓很有意思吗?”
苻湛始终没有开口,他将手肘抵在膝盖上,瞅准时机开口:
“郡主,我们畏惧您的身份和地位,但也不喜欢被人欺骗,既然不谈感情只谈生意,那就不要强权压人。”
“否则还不如直接将我们押解入京,就当今日我们对郡主大不敬,横竖都是做坐牢的。”
两人一唱一和,仿佛魏若蓉故意隐瞒身份,让他们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魏若蓉沉默了片刻,“原来你们还记得那晚发生的事情。”
当初她的确是因为执行奇袭任务时,偶遇了萨乐君和苻湛,通过细软里的通关文牒这才知道了南城县林子辰县令以权敛财,顺藤摸瓜为白羽先锋营榨取了不少银子和军饷。
当时漂泊大雨,冷不丁遇到她率领的先锋小队,平民百姓自然吓得不轻,否则萨乐君和苻湛也不会躲在树上了。
如今知晓了她的身份,会有这种反应也是人之常情。
“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年,但我们是生意人,也就仗着记忆力惊人了。”萨乐君将指尖的柳叶刀片收了起来,“郡主可知那晚大雨之中,我们险些都吓破了胆子。”
“情有可原,我能理解你们为何这般动怒。”
魏若蓉也坦白道:“既然都说得这么直白了,我也不打算隐瞒,林舒是林子辰唯一的女儿了,我还要牵制他,局势混乱,又遇到天灾,我需要银子购买装备和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