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辽知道面前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凡夫俗子,能正面抗下他会出去的一刀,毫发未损,可见一斑。
阿辽勒紧了身上的裘皮大氅,轻便之余还能够抗寒,绝对不会影响到速度。一双眼睛凌厉的环视面前的对手。
在被彻底包围之后,唯一让阿辽欣慰的是边休顺利逃走了,只要能顺利抵达牙行街,那么局势就会逆转。
他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苻湛和萨乐君,甘劭和林子豫,绝对不会放任不管。
黎明来临的钱的黑暗只有飘着的雪花,晶莹的雪落在刀刃上再融化成了水顺着刀锋坠落。
在掉落的那一刻,双方已经动起手来,阿辽和燕军的精锐过招,那些包围的人就负责奇袭。
普通的巡防军会配合精锐力量作战,他们不会逼近阿辽,却像是密不透风的墙将阿辽压迫在其中不能动弹,然后经捆着铁钩的钢索投掷出去,将阿辽困在包围圈里。
无数的钢索挂在阿辽的身上,他用刀刃劈砍,一边应对燕军的精锐,还要和这些钢索的链条纠缠。
人多的优势在一瞬间就展示了出来,在阿辽看来,对方不是交战,简直就是捕杀猎物,尤其是面前这个身穿裘皮大氅的高手,总是避开阿辽的致命伤,分明是要活捉他!
阿辽试图砍断这些束缚的钢索链条,可交错的钢索太多了,阿辽臂力再大也没办法承受,因为他的体力已经快要透支殆尽了,他又冷又饿,酒囊里空空如也,暖身的烈酒一滴未剩。
被锐利的钩子刺入的皮肉感觉不到疼,这让阿辽心生不妙,怀疑上面淬了麻药。
在剧烈的粗喘声中,冷风吹着阿辽长长的胡子,他莫名就想到了萨乐君,在这生死时刻,他突然就明白了浓郁的思念背后,蕴藏着的爱慕之情。
不能被捉去,至少要见她一面才行!
阿辽咬牙反抗,困在虎口的唐刀翻转,扯开那些钢索,给他片刻的喘息。可没有支撑多久,他的双臂和双腿再次被钢索链条束缚,整个人被硬生生拖拽到了雪地上。
“到此为止了!”那燕军的精锐志在必得,试图用刀背击昏阿辽的时候,只听‘呛’一声脆响,手里的刀被刚硬的小刀片击中,力道惊人,震得刀柄都脱出掌心!
电光火石之间,苻湛的柳叶刀片改写了局势,他足尖踏在马背上,纵身而来。
身穿裘皮大氅的男人闻声望去,看到苻湛身后接踵而至的一干人马,马蹄声渐渐逼近,闷雷似得让人心生畏惧。
倍感遗憾的男人打哨,围堵阿辽的那些巡防军甩开钢索,翻身上马。
这群人追得狠,逃得也快,留下被钢索链条捆缚的阿辽,绝尘而去。
苻湛和林子豫当然不会单枪匹马的来,将能够调动的人手都带来了,这么大的阵仗自然不会有人敢正面交锋。
不论是巡防军还会闻声而动的落山匪寇们,都意识到了互市里还有一股不显山不露水的势力盘踞其中。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里,甘劭隐藏的势力被迫公之于众。
苻湛落地的那一刻,投掷出的柳叶刀片帮阿辽隔断了那些钢索,沉声道:“还能走的话,尽快上马,要在天亮前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