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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84章父女互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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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父苏醒以后,面对着家庭中的各种琐事,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就在他进入了该单位几年以后,正逢上中国的十年动乱,一场红色风暴习卷中国大地。他所在的单位和全国所有的单位一样,都陷入了运动之中。单位上被迫停产停业了。
  后来,秦父在当时正在挨着批判的老厂长的支持下,带领着几个工人,不顾造反派的强行阻拦,坚持生产了。
  看到他如此不识相的举动后,造反派们恼羞成怒了。于是,他们这些人就编造了一个罪名,把他关进了厂区的牢房,强迫他学习改造起来。
  就在那一年的冬天,他的妻子正好生下了大女儿秦玉凡。由于他当时正在被关押着,因此,他的妻子只好一面照顾着还没有出满月的女儿,一面又要给关押着的丈夫送饭。
  后来有一天,他乘看守他的人不在,便偷偷跑回家,看望病中的妻子和不满月的女儿。后来,被“造反派”们发觉之后,便又被重新抓回厂房关押了起来。
  他被“造反派”抓回来之后,便遭到了一场暴打,直打得他不能动弹之后,这伙人这才停了手。
  后来,由于中央及时阻止了派系之争的原因,他终于被放了出来。虽然暂时恢复了自由,但是却依然戴着“右派”的帽子,成天被批判着,学习着。直到1975年,***同志主持中央日常工作后,开始纠正了一些左倾错误。全国各地的工矿企业逐渐恢复了生产之后,他这才恢复了职务,开始重新工作了。然而由于受到“左”的思想影响,单位里整日里是以“抓革命,促生产”为口号。三天两头是开会学习,单位里的生产是停滞不前。
  一直到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改革开放的呼声传到全国各地之后,他才最终被彻底摘掉了“右派”帽子,并且从此以后走上了领导岗位。直至到几年前,因为生了一场大病,无法再继续工作了。只好让他的大女儿秦玉凡顶替了自己的工作,提前退休了。
  往事不断地在他的眼前晃动。他把自己的经历从前至后考虑了一遍后,自信自己一生光明磊落,从没有做过对不起党,对不起祖宗之事。想起这些事后,他不由得仰天长叹起来:“秦晋林呀!秦晋林,你一生光明磊落,领导和教育了单位上那么多的工人,怎么就偏偏教育不好自己的子女呢?家门出此不幸,你有何面目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呢?”
  秦玉凡看到父亲不住地哀声叹气,垂头自责着以后,连忙安慰他说:“爸爸,你别太伤心了,保住身体要紧,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您现在什么事情也不用考虑,先安心养好自己的病要紧。”
  秦父听了她的话之后,摇了摇头说:“凡凡,不要再白花冤枉钱了。爸爸心里清楚,爸爸这病是治不好了。不要再为我的病白浪费钱了。明天一早就办手续,让爸爸出院吧!”
  秦玉凡听了他的话之后,止不住放声的哭道:“不,爸爸,您不会有事的,您老人家一定会健康出院的。凡凡舍不得离开您老人家,凡凡一定要把您的病治好!女儿求求您老人家,千万不要再说这种泄气的话了。”
  听了她的话之后,秦父一边伸出了颤抖的手,给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凡凡,爸爸也舍不得离开你们!爸爸也想亲手张罗着给你和小陈两个人筹办婚事,也想亲手抱一抱孙子。可是爸爸知道,爸爸的病是没法治了!爸爸在离世之前,能有你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陪伴在身边,心里面感到非常欣慰!爸爸这一走也没有什么遗憾,唯一感到遗憾的就是不能亲手张罗你和小陈的婚事了,不能亲手抱一抱孙子了!”
  秦玉凡听了他的话之后又止不住放声哭了起来:“不,爸爸,您不会有事的,您会等到那么一天的!求求您了,爸爸,您别再说这种生离死别的话了。”
  秦父听了她的话之后,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抚摸她的头说道:“傻孩子!爸爸也舍不得离开你们,可是爸爸知道爸这病是没法治了。爸爸这一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妈妈和你妹妹她们两个人。爸爸这一生,最对不住的人就是你妈妈了。你妈妈她跟着我受了一辈子的苦,没享过一天的福。你妈妈她的手脚有毛病,受不了劳累。唉!其实她的病还是在她在生你的时候得的。由于当时爸爸被关在厂房里面,不仅不能照顾你妈妈,而且还要连累她又要给我送饭,又要给你洗尿布。她的手脚就是在“月子”里,给你洗尿布的时候,碰了冷水,染上了月子病。从这以后,你妈妈一遇上天阴下雨,受点劳累,就手脚疼得厉害。因此,爸爸走后你一定要照顾好你的妈妈。爸爸走后,单位上肯定会给爸爸一笔丧葬费的。这些钱你一定要替爸爸保存好,把它做为妈妈的养老金,你妈妈往后的生活就全指望它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把它保存好。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告诉你妈妈和你妹妹。你妈妈为人心善,爸爸担心她到时候会经受不住楠楠的哄骗,把它交给了楠楠。到那时,你妈妈以后的生活就没有着落了。你一定要替爸爸保存好它们,暂时不要让你妈妈和楠楠知道!你记下爸爸的话了吗?”秦父一边断断续续说着,一边又止不住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