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叹了口气,在几个女子的嬉笑中,落荒而逃。我回到大队部时,刑天竟也醉了,趴在桌上,鼾声如雷。我无奈地笑了笑,自己坐了下来,抄起了酒囊,一口一口地继续喝酒,直到喝干了桌上的所有酒,才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回奔圆房。
我撞进圆房时,听訞早已和衣躺下,依旧是面向墙躺的,迷迷糊糊地我也没脱衣服,也躺上兽皮,伸手去抱听訞,虽然也把那娇躯搂在了怀里,但我分明感觉听訞的身子向墙那头串了串,她分明是在躲我。
借着酒劲儿,我血气上涌,怒冲顶梁,近两天的愤懑尽数涌了上来,我使劲推了推听訞,听訞却并未动弹,我站起身,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想把圆房砸个稀巴烂,我更想把听訞薅起来,指着鼻子一顿破口大骂,但我看向听訞时,借着火光,我看到那个身子在轻轻颤抖,她确实没有睡着,她一定在哭,一定再流泪:登时,我的心软了!
“小喵,你别伤心,我不让你为难,我走了!”我长长叹了口气,一咬牙,一跺脚,摇摇晃晃奔出了圆房。事后我回忆那晚的事时,我想我一定是喝了太多酒,酒虫作怪,不然我一定不会离开的,就像舟含所说,自己得劲了就行,还管得了别的三七二十一。
天上无星无月,姜炎城外的风更冷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也不知走了多远,走了多少时候,只觉脸上一阵湿冷,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原来在流泪,不知什么时候,我哭了。
“没出息玩意,哭啥,人家心里没你,赶快走,别没皮没脸地讨人嫌!我成全你,我走了,我走了!我真的走了!哈哈,哈哈……我走了!”我高喊着,仰天大笑着,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着。
“我走了,我走了!喂,你们都知道吧,我走了!”
“老嘎,你别走了!”我正在奔走,大喊大笑,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悠悠的声音。
我回头看时,却是听訞。
“哈哈,是你,你来这儿干啥?”我喷着酒气,冲着听訞大笑道,“你不想让我走吗,你不想让我去给你换回那个男人吗?我现在满足你心愿了,替你去换那个男人,你如愿了,你满意了,还来这干啥?”
“我……”
“你啥你,我早都看清了,我连个备胎都不是,需要就留,不要就踢,我再你心里屁都不是,你开始就是利用我,利用我补充你的空虚,现在那个人有消息了,你想要那个人,你就一直想让我替你去换回那个人,我根本就是你的工具,你开始就是在利用我!”
“我,我不是……”
“你啥,不是,你别昧良心说话了,你放心,我会让你如愿的,我一定能替你把她换回来。”
“我……”听訞像一个犯错误的小学生一样耷拉着脑袋。
“你还什么你,你滚蛋,滚jb蛋,我不想看到你,你滚蛋!”
听訞的脸憋的通红,但没说话,站在那,也没动。
“你滚啊,你滚啊。”我向后退了两步,指着听訞的鼻子咆哮道,“快jb滚,从我眼前消失,我不想再看到你那副虚情假意的嘴脸,你滚啊!”我狠劲推了听訞一把,听訞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但站定后,依旧没有离开,紧紧地咬着嘴唇。
“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我烦你,讨厌你,再不想看到你!”我说着转身,快步疾行。
我真的要走了,我走了真的也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小喵,我的小喵,我不想走,我不能没有小喵。此时,我只觉肝肠寸断,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喊着我,我停下步子,转回头,寻觅着我那个割舍不掉的女人,然而身后哪还有听訞的半个人影。
“小喵,小喵,你在哪,你在哪?”我发疯似的往回跑,拼命地喊着,叫着,但哪里还有听訞,哪里还能看到我的女人。
“小喵,小喵!”
我一个没站稳,栽倒在了地上,我不顾身上剧痛,爬起身,继续跑,继续喊。然而,依旧再没了那个我不能没有地那个人。
“小喵,小喵!”我再难控制自己,蹲在地上,泪水狂奔,“小喵,我不能没有你,小喵,小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