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宇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他这一顿整蛊，并没报复成傅廷西，反而让倒霉的林寻一在大晚上被赶出家门不说，还差点连朋友都做不成。
而误以为计谋成功的傅宇霖则睡了美满的一觉，第二天便神清气爽，小脸上洋溢着尽是满足的笑。
做了几天糕点，方素华认为劳逸结合，不能一直窝在家里，便决定今天休息，让纪瑶带霖霖出去玩。
纪瑶对此倒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小孩子就是要多动动才行。
许久没踢球了，霖霖听说要去玩后便带上小足球，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但临出门，他却又忽然来了兴致，非让方素华也跟着一起去。
“方阿姨，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我想踢球球给你看，好不好？”他撒娇般地道。
对着这么一张可人的小脸，方素华哪忍心拒绝，只是她这个样子出门实在是不方便，太麻烦人了。
结果这时陈妈也跟着开口。
“夫人，我看您就一起去吧，总是待在家里也闷！您看，这今天外面的天气多好，我就推您出去走走吧！”
“是啊是啊，陈姨说得对！”霖霖猛点小脑袋。
“可……”
方素华还有些迟疑，纪瑶见状便道，“足球场就在附近，一起吧，方姨。”
话说到这份上，方素华自然也不好再拒绝。
今天的天气确实很好，晴空万里，就连吹来的风也带着微微凉，让人心旷神怡。足球场上早已热闹非凡，大人小孩都有，三两结伴，玩得不亦乐乎。
霖霖抱了足球过去后，很快就和一群小朋友玩在了一起。
纪瑶推着方素华停在不远处，正好旁边就有休息的地方，便让陈妈也跟着一块坐下。
阳光正好，落在足球场上尽是一片蓬勃的生气。
方素华看着那道在草坪上奔跑的小小身影，时不时还看过来和她们互动一番，仿佛只有在这时，才能看到他那痛快真心的笑容。
看了一会，她忍不住道，“霖霖这孩子，过得不容易吧？”
纪瑶闻言先是一怔，反应过来方素华的意思后不由道：“…您都知道了？”
方素华会心一笑，“毕竟还是个孩子，再聪慧，心思也大都写在脸上，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其实是想安慰我，并不是真的喜欢糕点。”
话是这么说，但方素华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甚至还带了几分心疼。
这个年纪明明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可霖霖不管做什么都会下意识去照顾旁人的感受。即便是再早熟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也不会懂事到这个地步。
而纪瑶也清楚这一点。
她甚至觉得，霖霖和她，或许有着相似的经历……
对于他家里的情况，纪瑶虽然没直接去问，却也隐约察觉到不寻常的地方。比如霖霖在她面前提起过妈妈，也提起过他舅舅跟外公外婆等等，就连学校里的玩得好同学跟不好的同学也都有说起过。
唯独没说过爸爸。
这明明在孩子的成长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的人，却好似完全不存在一样，再加上霖霖曾经说过他的睡前读物是靠智能音箱给他念的，因为妈妈工作很忙……
她很难不去多想。
而见纪瑶沉默，方素华便又说道。
“瑶瑶，我知道你是在为我好，但我希望你能清楚一件事。”她说着顿了顿，“我的腿会这样都是因为命，我从来没怪过你，也从来没后悔过！所以你听我的，不要再想着这件事了，我们就像以前一样相处好不好？”
如果可以，纪瑶很想说好。
可她说不出来。
因为她没办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