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四周围是一片黑暗。
她又努力的眨了眨眼睛，依旧还是一片黑暗。
黑的像是……在一口棺材里。
她颤抖着伸出手去。
不等她碰到什么东西，眼睛里忽然亮起一片白光。
她怔了怔，视线正好撞入霍砚的眼眸。
男人的手里拿着杯子的一角。
顾未眠眼瞳微微一缩，紧跟着舒了一口气，“阿砚？”
霍砚将被子轻轻地放到了顾未眠的脖颈处，正正好露出顾未眠的那颗头。
她整个人就像是被一只白色的蚕茧给包裹住了。
顾未眠下意识地想要坐起来，却被男人一根手指就又压了回去。
“躺着。”
顾未眠：“……我醒了。”
男人沉默地看了顾未眠一眼。
被男人一看，她后背就是一凉，又默默地躺了回去。
“我得洗漱。”
她说话的时候，嘴巴被被子遮盖了一部分，只留出一双眼睛，眨巴着看着霍砚。
霍砚抿紧了唇瓣，转过轮椅，进了卫生间。
很快男人又走了出来。
他的手里拿着牙刷和牙杯，还有一个脸盆。
“就在床上弄吧。”
他将被子递到了顾未眠的床边。
顾未眠：“……”
她感觉霍砚照顾自己像是在照顾一个废人似的。
“我真的好了，现在差不多都行动自如了。”
男人垂着眼眸，眸色深深辨不清情绪，
“当然行动自如了，都跑去金陵市了。”
这句话听起来没有什么情绪，顾未眠却莫名的打了一个寒噤。
好吓人。
她觉得……该认怂的时候，还是要认怂的。
所以，顾未眠不说话了，默默地接过了牙杯牙刷。
等她刷完牙，嘴唇上就是一阵柔软。